查看原文
其他

折断我的双臂,我仍能拥抱你

2015-01-27 灰光灯

|诗人和他们的爱侣|

达利、加拉、艾吕雅、艾吕雅·努什,1931


1929年8月,诗人保罗·艾吕雅与加拉前往达利所在的西班牙卡达克斯,25岁的达利对年长他九岁的加拉一见钟情。结果,加拉抛夫弃女,与达利同居,艾吕雅只得黯然离去。

这张拍摄于两年后的照片,艾吕雅(右二)在他的前后两任妻子加拉(右三)、努什(右一)之间,夺走他妻子的达利(左一)也在一起,旧爱新欢和情敌沐浴着地中海的阳光,看上去相安无事。

尽管已经有了新欢,尽管加拉冷酷依旧,艾吕雅始终痴心不改,他不停地给加拉写信,徒劳的表白一派天真:“我爱了你二十年。我们是不可分离的。假如有一天你孤独而又忧伤,那就再来找我吧。如果我们非得老去,那我们也要在一起老去。”

艾吕雅和努什


1930年2月28日,艾吕用有月牙形花边的信纸,写信给独自待在巴黎的努什:


“我的小心肝,我即将归来。我又要把脆弱、纯洁的你拥入我的怀里了,最迟在3月的星期三。但愿一切都好,你要乖乖地等我,要确信,我是爱你的,我心爱的孩子,我美丽的努什。

祝好!

保罗

在同一天,他用同样的花边纸给加拉写了信:

“我天天想你,我喜欢你的眼睛、胸脯、手、脚、嘴以及你的思想,喜欢我整个的加拉。”


还是达利的话更对加拉的口味:“我爱你胜过父母,金钱和毕加索。加拉,我之所以画画是为了你,这些画同时也是用你的血画成的。因此,从今以后,我决定在署名时将我们俩的名字连在一起,加拉-萨尔瓦多·达利。”



莉莉娅·布里克和马雅可夫斯基


莉莉娅·布里克和马雅可夫斯基

莉莉娅·布里克和马雅可夫斯基, 1926


莉莉娅·布里克和马雅可夫斯基, 1915

1915年9月的一天,马雅可夫斯基与莉莉娅·布里克相互依偎,拍下了他们的第一张合影。马雅可夫斯基随身珍藏着这张照片直到去世。

两人在1915年相识相恋之后,保持了长达十五年的情人关系。马雅可夫斯基一生情人无数,但最爱的是大他两岁的莉莉娅·布里克,他先后两次为莉莉娅自杀。马雅可夫斯基还上演过三人行,与莉莉娅夫妇住在一起,共同生活了七年。


莉莉娅·布里克是马雅可夫斯基诗歌创作的缪斯和第一读者,每写完一首诗,甚至每一章,他都要大声地朗诵给莉莉娅听。

1930年4月14日,马雅可夫斯基在工作室里用手枪射穿了自己的心脏,年仅37岁。在自杀前写下的绝命书中有这样的句子:“爱的小舟在生活的暗礁上撞碎”,同时他把莉莉娅·布里克列为家属。


官方当天宣布:诗人的死与他的社会活动和文学活动无关。


| 花花公子的漂亮衬衫 |

弗拉基米尔·弗拉吉米洛维奇·马雅可夫斯基


我将用我嗓音的天鹅绒
为自己缝制一条黑色的裤子,
用三个院落的黄昏,缝制一件黄色的漂亮衬衫。
在世界的最重要的街道上,沿着光滑的石板,
我将以唐璜,一个花花公子的步态,悠然闲逛。


让衰败而死寂的土地尖叫吧:
“你要强奸绿色的春天!”
我将面带无耻的浪笑对着太阳咆哮:
“我更愿意在平滑的沥青上撒欢!”


不正是因为天是蓝的、
土地是这个洗净的春天里我的爱人,
我才给你这些像咿呀学语一样有趣、
像牙签一样尖利而有用的诗!


爱我的肉体的女人们,还有你,
姑娘,看着我,就像看着一个兄弟,
把你的微笑扔给我,扔给诗人——
我将把它们当作花朵缝在我的花花公子漂亮衬衫上!

1914年

胡续冬 译


奥西普·布里克、莉莉娅·布里克和马雅可夫斯基


赖内·马利亚·里尔克和洛·安德里亚斯-莎乐美



里尔克和莎乐美

1897年5月初,在一位朋友家喝茶时,里尔克结识了莎乐美(Lou Andreas-Salome)。那年她36岁,比里尔克大14岁。里尔克一见到莎乐美就堕入情网。他在头一封信写道:“亲爱的夫人,昨天难道并非是我享有特权和你在一起的破晓时光?” 在猛烈的词语进攻下,一个月后,莎乐美投降。整整三年,莎乐美成为他生活的中心。

后来莎乐美受不了姐弟恋中里尔克太过依赖的情感压力,与之决然地分手。他们于1901年曾一度中断通信,大约两年半,即1903年6月他俩又恢复通信。里尔克在信中写道:“谁知道我会不会在最黑暗的时刻到来呢?” 此后,里尔克和她的关系从顶礼膜拜转为相敬如宾,友谊持续了一生。

里尔克终生怀念与她在一起的生活,里尔克临死时,他在给莎乐美最后的信中写道:“你看,那就是三年来我警觉的天性在引导我警告我——而如今,鲁,我无法告诉你我所经历的地狱。你知道我是怎样忍受痛苦的,肉体上以及我人生哲学中的剧痛,也许只有一次例外一次退缩。就是现在。它正彻底埋葬我,把我带走。日日夜夜!而你,鲁,你俩都好吗?多保重。这是岁末一阵多病的风,不祥的风。”他最后用俄文写下“永别了,我亲爱的。”


里尔克和莎乐美与朋友在一起


| 祈祷书 |

里尔克

挖去我的眼睛,我仍能看见你,

堵住我的耳朵,我仍能听见你;
没有脚,我能够走到你身旁,
没有嘴,我还是能祈求你。
折断我的双臂,我仍能拥抱你,
用我的心,像用手一样。
箝住我的心,我的脑子不会停息;
你放火烧我的脑子,
我仍将托负你,用我的血液。

杨武能 译


“我们俩从相识的一开始就好像是一个人。谁能测出我们之间的亲密距离的黑暗!纵然在那忧虑又狂热的结局中,我依然站在那个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完全连在一起的圈子里,我不想掩饰什么。多少次我把头放在我的手里,极力想让自己去理解所有这一切。当我一页页地翻看这本陈旧而又破烂的日记时,我感到了深深的恐慌。日记上很少说到我的体验,我读着这没有任何修饰的诚实的句子:‘我将永远忠实于我的记忆,但我将永远不会忠实于其他人。’”——莎乐美


“如果说我是你那几年里的太太,那是因为你是我生活中第一个真正的男人。肉体与男性成为不可分割的一体,毫无疑问那就是生活的本来面目。我可以用你曾经向我表白时所说的话,一个字一个字地向你坦白:'只有你才是真的'。甚至在我们成为朋友之前,我们就是夫妻了。做朋友并不是选择的结果因为友谊是我们的‘潜在婚姻’的体现。我们不是苦苦寻找对方的两个‘半个’,我们本来就是一个整体。因此我们是同胞,但那是在乱伦变成亵渎神圣之前的时代。”——莎乐美


里尔克和莎乐美与俄国诗人多罗兹辛,1900


泰德·休斯和西尔维娅·普拉斯



泰德·休斯和西尔维娅·普拉斯, 1958‍

1956年2月,西尔维娅·普拉斯获得一笔奖学金获准去英国剑桥留学。她在那里邂逅了诗人泰德·休斯(Ted Hughes,1930 —1998),两人立刻坠入了情网,并闪电似地于1956年6月结婚。

当时普拉斯称休斯为“世间惟一能与我匹配的男子”。但不幸的是他们的婚姻出现了裂痕。有人怪罪于休斯的风流;可能更隐蔽的原因是出于普拉斯难以控制的疯狂。在与休斯育有一子一女后,1962年普拉斯与休斯分居,她单独带着儿女在伦敦居住。同年休斯与Assia Wsvill同居。普拉斯在数月内突然面临的剧烈的生活变动,以及生活拮据所带来的压力,《钟形罩》刚刚出版却反映平平,与休斯办理离婚手续过程中承受的巨大的精神痛苦,促使她再一次地选择了自杀。但这一次,上帝成全了她。从她到英国至死亡正好整整六年。


在世人眼里是这场婚姻造成了她自杀的导火线。休斯成了不可逃避的罪人。她的小说和诗歌也由此获得了好评。直到她死后二十多年,休斯才出版了他的诗集《生日信札》(Birthday Letters),这是写给普拉斯的诗。诗集出版立刻引起了关注并唤起了人们再度对普拉斯的热情,同时也在不同程度上改变了世人心目中休斯是罪人的看法。

“我们在伦敦到处奔波,为了买特德所要的鞋子、裤子还有结婚戒指(我从没有要过订婚戒指),把我们最后的一点积蓄都用光了,妈妈提供了一套好看的粉红色衣服,我穿着这身衣服,再配上一个粉红色的扎头发的缎带和特德献给我的一朵玫瑰花,在朦胧的小教堂[如今则是一座舒适而明亮的教堂]外,说着世界上最美好的话语作为我们的誓言,那位可尊敬的牧师是位目光炯炯、上了年纪的老人(他正好住在查尔斯·狄更斯的故居对面!)吻我的脸颊时,热泪就如雨般从我眼中倾注出来—我和亲爱的特德在一起,我真的太幸福了。”——普拉斯


“孤独寂寥,这种感觉日渐加深。对天竺葵的气味、一轮满月和感情创伤的抚慰的感觉也与日俱增。内心创伤在加深,淤黑的血不断涌出。恰恰病人才知道满月上的不当之处。他抓着他的下巴倾听着,四周一片寂静,也许他是睡着了。

什么是错的呢?他问道,你想要来吗?孤寂感愈益严重、弥漫周遭;悲观失望和可笑地漫步在人迹罕至的路上。他身穿粗布工作服、衬衣和茄克衫。我们把屋里的灯开着,走出去来到满月清辉的映照下……我们隔得很远坐在石头上和粗硬的干草上。光线清冷可怕,令人痛苦和清静。所有的事情都可发生:故意溺水而死、谋杀、置人死地的流言。云层密布,田野一片晦暗模糊,附近的一只狗对着这两个默不作声的他乡异客狂吠不止。阳光不正常的照射使眼睛斜视,而世界在一夜之间已经变得畸形,宛如弃之无妨的柠檬。”——普拉斯

泰德·休斯和西尔维娅·普拉斯

灰光灯Limelight
诗歌/摄影/旅行微信号:limelight07邮箱:limelight_wy@qq.com

点击下方阅读原文查看“灰光灯”往期内容



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

文章有问题?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